第219章 哪個喜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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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9章 哪個喜歡
林緲語氣可真誠了, 他也的確是發自內心這麽想的。
他們不僅是性格合得來，三觀也差不多，就連喜惡都有些相似, 他不和顧昭好還能和誰好，這天底下就沒有比顧昭更和他合得來的人了！
因此林緲也對顧昭格外耐心、細心，願意去哄對方, 如果換作其他人，他最多最多就是做做表面功夫了。
林緲對著顧昭眨巴了下眼睛，月光倒映在那雙明亮澄澈的眸子裏, 好似落下了一片星星。
顧昭眼底的情緒變了變, 似乎想要嘆氣，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麽, 只是點了點頭, 勾著他的手指微微收緊，隨後躺回了藤椅上去，看向天上的星河。
這可把林緲弄得有些看不懂了, 好像沒哄好？
但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啊, 林緲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證明，顧昭怎麽能不相信他呢？
難得的，心臟裏頭好似燒著一把火，又像是有什麽壓在心口，讓他喘不過來氣。
一想到顧昭和他有隔閡了, 林緲就難受得有些說不出地煩躁。
不行，一定要講清楚。
林緲拉了拉顧昭的手：“你是不是不信啊？我說真的。”
“沒有不信。”顧昭捏捏他的手指，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 林緲總有一種被敷衍了的感覺。
分明剛才都還是他哄小孩兒呢，現在被哄的人好像變成他了。
也不是他無理取鬧啊, 主要是……就是直覺，他直覺顧昭好像並沒有被他哄好。
林緲不願意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喜歡、關系最好的朋友之間有隔閡。或許這不過是一道微不足道的裂縫，但是放任不管的話，這道裂縫只會越來越多，越裂越深，最後徹底無可挽回。
他不想要這樣。
林緲爬起身，靈活地一翻，就翻到了顧昭的藤椅上。
這藤椅是自己編的搖搖椅，為了能夠搖起來，底座的弧度比市面上買的要更大些。
林緲剛一爬過去，那藤椅就被他翹得差點翻過去，林緲趕緊轉移重心，但力度沒掌握好，藤椅飛快向後倒去，差點沒把林緲甩出去。
別說，這玩意還真是不太好控制。
要不是顧昭手快抱住了他的腰，林緲恐怕還真會被這椅子給丟出去。簡直道反天罡！
藤椅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，晃晃悠悠了半天，才緩緩停下來。
林緲感覺自己被晃得有點兒暈。
為防自己被甩出去，林緲不得不降低重心。他整個人都壓在了顧昭身上，得虧這藤椅夠長。
這形象搞得稍微有那麽一點兒狼狽，林緲試圖撐著扶手起身，又被箍在腰上的手臂按了回去。
藤椅吱呀吱呀又晃起來。
“慢點，等下摔著了。”顧昭嘴上這麽說，但手是一點兒不松開，兩人擠在窄窄的藤椅上，除了吱呀吱呀的聲響，連對方的呼吸都能聽見。
耳根子莫名其妙有些發燙。
林緲只當是自己犯蠢丟了臉，才會覺得不好意思，但反正都這樣了，他索性直視對方的臉，質問道。
“別轉移話題，你是不是沒信我剛才說的話？”
二人距離極近，林緲都能看見對方微微垂下的睫毛下面，眼瞳裏倒映著的自己的影子。
這回顧昭回答得倒是快：“沒有，我信的。”
林緲仔細盯著顧昭看了看，完蛋，徒弟教得太好，以至於他也看不出來顧昭是不是用演技騙他的。
“那你看著我的眼睛說。”
近在咫尺的眼睫輕顫，顧昭眨了一下眼睛，隨後擡眸看向他，倒映其中的月色皎潔，目光之中卻全都只有他一個人。
顧昭說：“我相信你，因為我也很喜歡你。”
林緲被那雙滿是認真的眼睛看著，突然像是被什麽紮了一下，腦海中某根繃著的弦斷開的瞬間，一時間並沒有被捕捉到的模糊想法先漫延了上來。
不對，不對不對不對……
他們說的喜歡，好像不是一個意思。
林緲沒敢去細想，本能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，卻被抓住了手腕，藤椅又吱呀吱呀響起來，林緲失去平衡，再次跌了回去。他的手撐在顧昭的胸膛，手腕卻沒被放開。
還有什麽是他看不明白的呢？
可林緲實在太亂了，這不對，這不行的。
或許他自己也沒想到，他有一天會這麽慫，慫到只知道逃避。
他甚至幻想顧昭會通情達理一點，給他遞個臺階下，假裝無事發生，讓他自己獨自整理一下頭緒。
可顧昭並不是其他世界裏被命運磨得千瘡百孔，會選擇後退和暫且隱忍的性格。
他甚至能在顧昭身上看到某些帶著熟悉偏執的影子，就和他認識了無數次的某人一樣，一旦盯上了自己的獵物，就不會放手。
林緲心跳得很快，腦袋裏像是煮了一鍋沸騰的粥，翻滾著粘稠的米粒，讓他無法冷靜。
他能避開視線，卻避不開眼前這個人。
事情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？
是什麽時候開始的？
他、他分明只是把對方當……朋友的。
林緲自己都對自己這個想法沒什麽底氣，畢竟是自欺欺人的想法，他最擅長心理學，連給自己洗腦騙過自己的本事都有。
但心理暗示就像是飛到空中的肥皂泡，很脆弱，都不需要碰它，風輕輕一吹就會碎掉。
像林緲這樣精神力強大的人，是沒辦法在暗示破滅之後再騙自己的。
林緲有些想逃了，他不想面對顧昭。
他明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喜歡上對方的，但就算他再精通心理學，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。
可惡的家夥，就不能看出他的想法，先放過他一馬嗎？
林緲理不直氣也壯，反正事情都抖落出來了，再壞能壞到哪裏去？
他掙了掙自己的手腕：“你放開我。”
光是看顧昭的眼神，他就知道對方也看出來了他的想法。
早知道就不教顧昭心理學了，該用的地方用不上，這種時候腦瓜子又靈光得很了！
林緲一掙紮，藤椅又吱呀吱呀跟著晃起來，這沒有靈智的玩意兒也跟他對著幹似的，搖啊搖的，恨不得把他按顧昭懷裏去。
怎麽連個藤椅都站在顧昭那邊，主角光環也太不講道理了吧！
偏生顧昭還因為要護著他，伸手攔在他腰上，反抗半天做的都是無用功不說，又被按到人懷裏去了。
林緲一氣，在心裏頭罵了可惡的偏心眼世界意志八百遍，然後擺爛看向一旁不理人了。
“為什麽這麽生氣？”顧昭問他。
林緲語氣惡狠狠的，但一動不動，根本兇不起那樣，看向一旁不看顧昭，臉頰都快變成包子了。
反正最後一層窗戶紙也破了，顧昭索性把窗戶紙都掀開：“不是你先說喜歡我的嗎？”
一提到這個就來氣，他說的是那個喜歡嗎！空口白牙就誣陷人。
林緲說話都咬著牙：“我是那個意思嗎？”
顧昭反問他：“那是哪個意思？”
林緲著實被這人的厚臉皮程度給驚到了，他是怎麽能面不改色問出這個問題的！
林緲氣得簡直不想和對方說話：“你說什麽意思。”
耳邊的聲音好像染上了兩分笑意：“不知道啊，哥哥沒教，要不你給我講解講解？”
林緲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不行，臉都開始發燙了，這臭小子的厚臉皮到底遺傳的誰！
你那些小粉絲們知道你這麽不要臉嗎？
“不教，給我松開。”林緲壓著嗓子“惡龍咆哮”，但始終只是嘴巴上逞能。他可沒忘記現在可是在拍攝現場，旁邊還有人在睡覺，萬一動靜大了，把人吵醒了，或者把藤椅給壓垮了，明天就又要上熱搜了。
“不行。”顧昭難得沒聽林緲的，反而是把手給收緊了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，耍無賴道，“你都騙我表白了，又不給我個說法。”
林緲眼睛都瞪圓了：“什麽叫我騙你……！”他看向顧昭，卻看到那雙理直氣壯又緊緊盯著他的眼睛，生怕他跑了似的，一錯不錯一直在看著他。
林緲心臟咯噔一下。
完蛋，好像是被徹底拿捏了。
這人耍無賴都會仔細觀察著他的心思，把控好分寸免得真把他惹生氣了。
好高深的手段，他是怎麽會覺得對方只是個備受寵愛不谙世事的小朋友的，明明是扮豬吃老虎的大尾巴狐貍！
林緲一和對方對視，就會當即敗下陣來。他趕緊看向一旁，胡亂搪塞道：“反正跟你不是一個意思。”
“那不能是一個意思嗎？”顧昭小心翼翼地問他，語氣裏是說不出的謹慎和呵護，像是要哄著他給一個滿意的答案似的。
分明一點讓步都不給，還做的這副樣子給誰看呢。
“不能。”林緲不帶商量地拒絕。
不是他矯情，主要是……他慫啊。
在其他世界，即使知道對方是1號，想著就算被對方找上門，他也可以裝傻說沒認出來。
可是顧昭頂著一張和1號一模一樣的臉，他也不是沒在穿書局和對方接觸過，那還怎麽狡辯啊！
林緲覺得不行，絕對不可以，他現在要是答應了，回去被找上門算賬怎麽辦？就算他真的喜歡顧昭，一頓飽和頓頓飽林緲還是分得清的。
在書中世界裏爽了，回去可就沒法收拾爛攤子了，他可不想得罪整個穿書局最厲害的大佬。
林緲還是很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的，但顯然，顧昭並不是那麽輕易就放棄的脾氣。
“為什麽？”顧昭問他。
林緲心虛看向旁邊：“沒有為什麽，我難道一定要答應嗎？”
即使說出這話的時候，林緲自己心裏也不好過，但理智還是占了上風。
長痛不如短痛，在這裏斷掉就好了。
面前的人沈默了片刻，才開口，聲音聽上去有些低落：“我只是，想知道原因……你不喜歡我嗎？”
林緲最是聽不得這樣可憐巴巴的語氣，對方還是他喜歡的人，光是聽聲音，都能想象那副失魂落魄的可憐模樣。
可他不能心軟。
“嗯。”林緲說這話的時候，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發麻，他張口的時候，仿佛口舌都不受自己的控制，“不喜歡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顧昭說，“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。”
須臾之間，這句話便報應到了自己身上，林緲真是後悔怎麽就遇上個有樣學樣的壞東西。
他匆匆將心情整理好掩蓋起來，看向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睛，差點無法開口。
林緲的眼神下意識想躲閃，他剛張口，還沒說出話來，一雙唇就被堵住了。柔軟又溫暖，帶著硬邦邦的執拗，堵得他說不出來任何違心的話語。
林緲嚇得趕緊往後躲，但只是分開了最親密的距離，卻沒法從對方的懷裏離開。
他一雙上挑的眼睛瞪得溜圓，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人，好似驚訝於對方的無賴。
“你……！”林緲氣得想要說什麽，就又被這不要皮不要臉的親上來。
剛才他是心裏裝著事，看向旁邊才沒發現，這小子還以為自己能得逞第二遍呢！
林緲趕緊抽.出手來抵住，他整張臉燒得通紅，腦海裏更是比過年時放的煙花還熱鬧，炸得他腦袋裏劈裏啪啦地無法思考。
不是、這小孩兒怎麽這樣啊！
關鍵是剛做了壞事兒的某人好像一點也不覺得錯，一雙眼睛眨巴眨巴，看著他臉紅到手足無措、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都模樣。
怎麽，他不要面子的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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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緲語氣可真誠了, 他也的確是發自內心這麽想的。
他們不僅是性格合得來，三觀也差不多，就連喜惡都有些相似, 他不和顧昭好還能和誰好，這天底下就沒有比顧昭更和他合得來的人了！
因此林緲也對顧昭格外耐心、細心，願意去哄對方, 如果換作其他人，他最多最多就是做做表面功夫了。
林緲對著顧昭眨巴了下眼睛，月光倒映在那雙明亮澄澈的眸子裏, 好似落下了一片星星。
顧昭眼底的情緒變了變, 似乎想要嘆氣，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麽, 只是點了點頭, 勾著他的手指微微收緊，隨後躺回了藤椅上去，看向天上的星河。
這可把林緲弄得有些看不懂了, 好像沒哄好？
但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啊, 林緲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證明，顧昭怎麽能不相信他呢？
難得的，心臟裏頭好似燒著一把火，又像是有什麽壓在心口，讓他喘不過來氣。
一想到顧昭和他有隔閡了, 林緲就難受得有些說不出地煩躁。
不行，一定要講清楚。
林緲拉了拉顧昭的手：“你是不是不信啊？我說真的。”
“沒有不信。”顧昭捏捏他的手指，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 林緲總有一種被敷衍了的感覺。
分明剛才都還是他哄小孩兒呢，現在被哄的人好像變成他了。
也不是他無理取鬧啊, 主要是……就是直覺，他直覺顧昭好像並沒有被他哄好。
林緲不願意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喜歡、關系最好的朋友之間有隔閡。或許這不過是一道微不足道的裂縫，但是放任不管的話，這道裂縫只會越來越多，越裂越深，最後徹底無可挽回。
他不想要這樣。
林緲爬起身，靈活地一翻，就翻到了顧昭的藤椅上。
這藤椅是自己編的搖搖椅，為了能夠搖起來，底座的弧度比市面上買的要更大些。
林緲剛一爬過去，那藤椅就被他翹得差點翻過去，林緲趕緊轉移重心，但力度沒掌握好，藤椅飛快向後倒去，差點沒把林緲甩出去。
別說，這玩意還真是不太好控制。
要不是顧昭手快抱住了他的腰，林緲恐怕還真會被這椅子給丟出去。簡直道反天罡！
藤椅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，晃晃悠悠了半天，才緩緩停下來。
林緲感覺自己被晃得有點兒暈。
為防自己被甩出去，林緲不得不降低重心。他整個人都壓在了顧昭身上，得虧這藤椅夠長。
這形象搞得稍微有那麽一點兒狼狽，林緲試圖撐著扶手起身，又被箍在腰上的手臂按了回去。
藤椅吱呀吱呀又晃起來。
“慢點，等下摔著了。”顧昭嘴上這麽說，但手是一點兒不松開，兩人擠在窄窄的藤椅上，除了吱呀吱呀的聲響，連對方的呼吸都能聽見。
耳根子莫名其妙有些發燙。
林緲只當是自己犯蠢丟了臉，才會覺得不好意思，但反正都這樣了，他索性直視對方的臉，質問道。
“別轉移話題，你是不是沒信我剛才說的話？”
二人距離極近，林緲都能看見對方微微垂下的睫毛下面，眼瞳裏倒映著的自己的影子。
這回顧昭回答得倒是快：“沒有，我信的。”
林緲仔細盯著顧昭看了看，完蛋，徒弟教得太好，以至於他也看不出來顧昭是不是用演技騙他的。
“那你看著我的眼睛說。”
近在咫尺的眼睫輕顫，顧昭眨了一下眼睛，隨後擡眸看向他，倒映其中的月色皎潔，目光之中卻全都只有他一個人。
顧昭說：“我相信你，因為我也很喜歡你。”
林緲被那雙滿是認真的眼睛看著，突然像是被什麽紮了一下，腦海中某根繃著的弦斷開的瞬間，一時間並沒有被捕捉到的模糊想法先漫延了上來。
不對，不對不對不對……
他們說的喜歡，好像不是一個意思。
林緲沒敢去細想，本能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，卻被抓住了手腕，藤椅又吱呀吱呀響起來，林緲失去平衡，再次跌了回去。他的手撐在顧昭的胸膛，手腕卻沒被放開。
還有什麽是他看不明白的呢？
可林緲實在太亂了，這不對，這不行的。
或許他自己也沒想到，他有一天會這麽慫，慫到只知道逃避。
他甚至幻想顧昭會通情達理一點，給他遞個臺階下，假裝無事發生，讓他自己獨自整理一下頭緒。
可顧昭並不是其他世界裏被命運磨得千瘡百孔，會選擇後退和暫且隱忍的性格。
他甚至能在顧昭身上看到某些帶著熟悉偏執的影子，就和他認識了無數次的某人一樣，一旦盯上了自己的獵物，就不會放手。
林緲心跳得很快，腦袋裏像是煮了一鍋沸騰的粥，翻滾著粘稠的米粒，讓他無法冷靜。
他能避開視線，卻避不開眼前這個人。
事情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？
是什麽時候開始的？
他、他分明只是把對方當……朋友的。
林緲自己都對自己這個想法沒什麽底氣，畢竟是自欺欺人的想法，他最擅長心理學，連給自己洗腦騙過自己的本事都有。
但心理暗示就像是飛到空中的肥皂泡，很脆弱，都不需要碰它，風輕輕一吹就會碎掉。
像林緲這樣精神力強大的人，是沒辦法在暗示破滅之後再騙自己的。
林緲有些想逃了，他不想面對顧昭。
他明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喜歡上對方的，但就算他再精通心理學，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。
可惡的家夥，就不能看出他的想法，先放過他一馬嗎？
林緲理不直氣也壯，反正事情都抖落出來了，再壞能壞到哪裏去？
他掙了掙自己的手腕：“你放開我。”
光是看顧昭的眼神，他就知道對方也看出來了他的想法。
早知道就不教顧昭心理學了，該用的地方用不上，這種時候腦瓜子又靈光得很了！
林緲一掙紮，藤椅又吱呀吱呀跟著晃起來，這沒有靈智的玩意兒也跟他對著幹似的，搖啊搖的，恨不得把他按顧昭懷裏去。
怎麽連個藤椅都站在顧昭那邊，主角光環也太不講道理了吧！
偏生顧昭還因為要護著他，伸手攔在他腰上，反抗半天做的都是無用功不說，又被按到人懷裏去了。
林緲一氣，在心裏頭罵了可惡的偏心眼世界意志八百遍，然後擺爛看向一旁不理人了。
“為什麽這麽生氣？”顧昭問他。
林緲語氣惡狠狠的，但一動不動，根本兇不起那樣，看向一旁不看顧昭，臉頰都快變成包子了。
反正最後一層窗戶紙也破了，顧昭索性把窗戶紙都掀開：“不是你先說喜歡我的嗎？”
一提到這個就來氣，他說的是那個喜歡嗎！空口白牙就誣陷人。
林緲說話都咬著牙：“我是那個意思嗎？”
顧昭反問他：“那是哪個意思？”
林緲著實被這人的厚臉皮程度給驚到了，他是怎麽能面不改色問出這個問題的！
林緲氣得簡直不想和對方說話：“你說什麽意思。”
耳邊的聲音好像染上了兩分笑意：“不知道啊，哥哥沒教，要不你給我講解講解？”
林緲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不行，臉都開始發燙了，這臭小子的厚臉皮到底遺傳的誰！
你那些小粉絲們知道你這麽不要臉嗎？
“不教，給我松開。”林緲壓著嗓子“惡龍咆哮”，但始終只是嘴巴上逞能。他可沒忘記現在可是在拍攝現場，旁邊還有人在睡覺，萬一動靜大了，把人吵醒了，或者把藤椅給壓垮了，明天就又要上熱搜了。
“不行。”顧昭難得沒聽林緲的，反而是把手給收緊了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，耍無賴道，“你都騙我表白了，又不給我個說法。”
林緲眼睛都瞪圓了：“什麽叫我騙你……！”他看向顧昭，卻看到那雙理直氣壯又緊緊盯著他的眼睛，生怕他跑了似的，一錯不錯一直在看著他。
林緲心臟咯噔一下。
完蛋，好像是被徹底拿捏了。
這人耍無賴都會仔細觀察著他的心思，把控好分寸免得真把他惹生氣了。
好高深的手段，他是怎麽會覺得對方只是個備受寵愛不谙世事的小朋友的，明明是扮豬吃老虎的大尾巴狐貍！
林緲一和對方對視，就會當即敗下陣來。他趕緊看向一旁，胡亂搪塞道：“反正跟你不是一個意思。”
“那不能是一個意思嗎？”顧昭小心翼翼地問他，語氣裏是說不出的謹慎和呵護，像是要哄著他給一個滿意的答案似的。
分明一點讓步都不給，還做的這副樣子給誰看呢。
“不能。”林緲不帶商量地拒絕。
不是他矯情，主要是……他慫啊。
在其他世界，即使知道對方是1號，想著就算被對方找上門，他也可以裝傻說沒認出來。
可是顧昭頂著一張和1號一模一樣的臉，他也不是沒在穿書局和對方接觸過，那還怎麽狡辯啊！
林緲覺得不行，絕對不可以，他現在要是答應了，回去被找上門算賬怎麽辦？就算他真的喜歡顧昭，一頓飽和頓頓飽林緲還是分得清的。
在書中世界裏爽了，回去可就沒法收拾爛攤子了，他可不想得罪整個穿書局最厲害的大佬。
林緲還是很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的，但顯然，顧昭並不是那麽輕易就放棄的脾氣。
“為什麽？”顧昭問他。
林緲心虛看向旁邊：“沒有為什麽，我難道一定要答應嗎？”
即使說出這話的時候，林緲自己心裏也不好過，但理智還是占了上風。
長痛不如短痛，在這裏斷掉就好了。
面前的人沈默了片刻，才開口，聲音聽上去有些低落：“我只是，想知道原因……你不喜歡我嗎？”
林緲最是聽不得這樣可憐巴巴的語氣，對方還是他喜歡的人，光是聽聲音，都能想象那副失魂落魄的可憐模樣。
可他不能心軟。
“嗯。”林緲說這話的時候，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發麻，他張口的時候，仿佛口舌都不受自己的控制，“不喜歡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顧昭說，“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。”
須臾之間，這句話便報應到了自己身上，林緲真是後悔怎麽就遇上個有樣學樣的壞東西。
他匆匆將心情整理好掩蓋起來，看向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睛，差點無法開口。
林緲的眼神下意識想躲閃，他剛張口，還沒說出話來，一雙唇就被堵住了。柔軟又溫暖，帶著硬邦邦的執拗，堵得他說不出來任何違心的話語。
林緲嚇得趕緊往後躲，但只是分開了最親密的距離，卻沒法從對方的懷裏離開。
他一雙上挑的眼睛瞪得溜圓，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人，好似驚訝於對方的無賴。
“你……！”林緲氣得想要說什麽，就又被這不要皮不要臉的親上來。
剛才他是心裏裝著事，看向旁邊才沒發現，這小子還以為自己能得逞第二遍呢！
林緲趕緊抽.出手來抵住，他整張臉燒得通紅，腦海裏更是比過年時放的煙花還熱鬧，炸得他腦袋裏劈裏啪啦地無法思考。
不是、這小孩兒怎麽這樣啊！
關鍵是剛做了壞事兒的某人好像一點也不覺得錯，一雙眼睛眨巴眨巴，看著他臉紅到手足無措、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都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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